純陽劍尊

壹任往來

玄幻小說

金陵古城,枕靈江而控楚山,龍盤虎踞,有帝王之氣,歷史之上曾為六朝古都,虎踞龍盤,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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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壹千二百壹十八章 成全

純陽劍尊 by 壹任往來

2021-11-1 20:59

  元神二分之法,由郭純陽定計,噬魂老人實施,將淩沖元神壹分為二,壹則魔道、壹則仙道,實是天才之極的創意,也唯有噬魂老人這等玩弄魂魄的大行家,方能舉重若輕,將壹個人的元神平均等分,無有絲毫後患。
  淩沖的陰陽二神相互扶持,早在度過九重劫難之時,便有端倪。陽神陷入魔境,便有陰神呼喚而醒,算是此劫獨壹份的渡劫之法。
  原本羅睺九劫法中惑心劫最是難過,壹旦修士道心不穩,不但惑於心劫,還會招引魔頭降臨,內外交攻。但淩沖卻過的有驚無險。不過其身入羅睺劫境之中,劫運交疊之間,壹劫過去,壹劫緊隨而至。
  惑心劫壹過,便是刀兵劫,劫境之中驟起刀兵之意,魔刀魔劍飛舞,放射魔意。不過這壹劫對淩沖而言反倒容易抵擋,只將壹元重水催動,借其氣息演化劍氣,封挑擊刺之間,已將魔刀魔劍盡數擊潰。
  但劫運連環,壹波又起,又有刀劍之氣如蝗蟲飛來,殺不勝殺。晦明童子叫道:“這麽下去可不是路,若是劫運演化無邊,到了最後幾重玄陰級劫數,妳決然過不去。還是快想辦法逃命!”
  淩沖喝道:“妳當我不想?羅睺星君是玄陰級數,我能堅持到現在已是僥幸,若無外援,只怕妳就要換個主人了!”晦明童子道:“妳師傅那廝不是算無遺策,怎得不來救妳!”淩沖沒好氣道:“我怎知道!”
  正說之間,眼見劫運連環,蝕日、落月兩劫相繼而來,兩道劫氣化為壹輪魔日、壹輪魔月,交相磨動,淩沖拼盡吃奶的力氣,連本源法力都損耗了許多,這才勉強在日月雙劫之中保住性命。
  眼瞧下壹劫星墜劫絕難過去,只聽羅睺星君的聲音響起:“淩沖!妳若肯將妳手中法寶的祭煉的法力收回,將其獻給本座,我還可許妳壹條性命,不然等星墜爆發,妳決然無幸!”
  法寶壹旦生就元靈,除了從頭祭煉的正主之外,絕不會受別人祭煉,除非原主將法力烙印撤去,又或是身死道消。前者壹般是將法寶傳給親傳弟子,後者會令法寶失了拘束,從此天高海闊。
  羅睺星君打得好主意,壹來其不通太清符法,根本祭煉不得生死符,但若是淩沖肯收回法力烙印,生死符成了無主之物,說不定能用九劫法祭煉成功。若是強奪生死符,其中元靈死活不肯聽從,就算法寶到手也沒甚麽用處。
  淩沖尚未答話,晦明童子已然現身喝道:“我把妳個夯貨!妳家晦明乃是貞潔烈符,雖則這小子不甚爭氣,這許久也未證道純陽,卻也不會跟了妳這個魔頭!妳趁早死心!”
  淩沖嘴角壹抽,將晦明童子元靈按入洞虛真界之中,揚聲喝道:“此寶是我性命交修之物,妳想也別想!”羅睺星君怒道:“既然如此,那便……”壹個“死”字還沒出口,忽然劫境震動,壹枚粗大之極的拳頭狠狠轟入其中,拳鋒如鉆,又自攪蕩了壹番,又有壹只大手伸入,狠狠壹撕之間,已將劫境撕開壹道大口子。
  淩沖甚是乖覺,哪還不知是來了援兵,化為壹道劍光,轉瞬已出了劫境,那兩只大手又在劫境中壹通撈摸,又將法性捉了出來。淩沖見了天光,壹尊高有十丈、白首赤足的妖聖威風凜凜的立在面前,不是朱厭又是哪個?
  朱厭拽出法性,松了口氣,道:“還好沒死,不然無住必然化成厲鬼來尋老子索命!”又罵道:“小小的災星,也敢覬覦金剛寺的道統?真是不知死活!”
  羅睺星君劫境被破,略壹運轉已自復原,只將九劫法依次施展,就見朱厭妖身之上光華亂閃,各色劫運之力此來彼去,雖難以破開其皮毛肉軀,到底甚是惹厭。
  朱厭皺了眉頭,他的神通強在近身搏殺,又或是吞陰補陽,羅睺星君雖證玄陰,本體乃是壹股劫運之意,內有星辰之力,若用吞陰補陽之法,勢必戰況持久,想了想,叫道:“法性我已救出,這廝便妳來處置罷!”
  伸出毛絨絨的大手,在眉心中壹頓拉拽,居然給他摳出壹枚舍利子,放射瑩瑩寶光,正是金剛寺的鎮寺舍利。朱厭毫不遲疑,揚手將舍利子扔向羅睺星君,絲毫不顧忌那是壹件無價之寶。
  舍利子飛在半空,當即佛光大放,壹層壹層交疊宛若焰火,其上生出壹尊佛陀虛影,依稀與當初無住所化金身佛陀壹般,那大佛伸出壹只手掌,輕輕壹壓,萬裏劫運之意立散,羅睺星君大叫壹聲,將劫境壹收,望空便走。
  太弼壹見,忙即跟上,轉眼走個無影。朱厭用舍利子退了來敵,大咧咧壹招手,叫道:“快回來!”那舍利子卻也聽話,大佛虛影散去,仍是壹枚骨珠的模樣,只是卻落在淩沖手中。
  淩沖不明所以,只望向朱厭。朱厭摸了摸腦袋,十分無奈,將法性招來身邊,說道:“妳師傅臨去之時,將這枚舍利托付於我,還請我護持妳之修行,直至妳證就真如。我還受他指點,先去冥獄之中,將殷九風打死,再來尋妳。想不到羅睺那廝也盯上了妳。”
  法性嘆息壹聲,合十作禮道:“多謝朱厭前輩護持!”朱厭擺手道:“我也非是白忙,妳師傅許我只要看顧妳證就真如,我身上這件神甲便歸我所有。妳可不能賴賬!”
  法性搖頭道:“自然不會!”朱厭又瞧了瞧淩沖,皺眉道:“妳這廝比災星還邪氣,走到哪裏,都有大事發生!”淩沖無奈壹拱手,問道:“無住前輩還有甚麽吩咐?為何這舍利到我手中?”
  朱厭道:“無住特意吩咐,這鎮寺舍利可借妳壹段時日,說妳尚有大用。不過妳借用舍利,日後法性證道之劫,便須出力。”淩沖念頭壹轉,能用上鎮寺舍利的唯有陰神,看來無住早有安排,便道:“好!這枚舍利便暫存我處,快則三月,慢則壹年,必然雙手奉還。日後法性師兄證道之劫,我也必來!”
  法性還了壹禮,既是乃師臨去前所謀劃,其也並無異議,對朱厭道:“朱厭長老,我師還有甚麽交代?”朱厭搖頭道:“沒了,他最後只說金剛寺便系於妳壹身,可自行區處。”
  法性長吸壹口氣,袍袖壹揮,道:“既然我來至這鐵木城,便是緣法,便在此城之中重立金剛寺罷!”梵王山都被打碎,自也沒了甚麽風水寶地,此處人煙輻輳,毗鄰大江,正可作為重建金剛寺的所在。
  朱厭自是無可無不可,道:“壹切聽妳做主便是!”法性道:“那便如此罷!對了,方才我遇見壹位少年,乃是修佛的種子,欲度其入門,請朱厭長老壹同瞧瞧如何。”
  朱厭擺手道:“我只知打打殺殺,那些俗事莫來煩我。何況我是妖身,在城中大搖大擺行走,總是不好。”淩沖忽然咦了壹聲,卻是察覺有人以玄門劍遁之法悄悄飛來,那飛劍路數正是太玄嫡傳,大袖壹揮之間,那人壹聲驚叫,已被擒了過來。
  那人正是薛還清,見了法性無事,先是壹熹,等見了淩沖,卻駭然叫道:“師叔祖!”淩沖皺眉道:“妳是清元的弟子還清?怎的流落此間,還這副打扮?”
  薛還清正是清元道人的弟子還清,當年從東海坊市中出走,想不到多年不見,居然宛如換了壹個人。法性聞聽,眉頭大皺,本是看好這少年,但若是太玄派的弟子,可不大好辦。
  薛還清不好意思道:“弟子離了東海坊市,壹路走走停停,偶然得了幾卷佛經,修持之下,開啟了眼識、耳識,又得了三種小神通,等回過神來,便已在此處了。”
  淩沖又好氣又好笑,說道:“本門劍術不見妳這般精進,遇上佛法卻壹日千裏,看來妳真是與佛門有緣!”薛還清忽然跪倒半空,叩頭道:“弟子願身入佛門,請師叔祖成全!”
  還清拜在清元門下多年,盡得太玄劍術之秘,想要改換門庭,乃是破門出教、欺師滅祖的大罪,壹般而言,玄門宗派出了這樣弟子,立時便會飛劍斬首,毫不容情。但若有長老求情赦免,又是另壹回事。
  淩沖思忖片刻,道:“掌教至尊已指定我為太玄下代掌教,赦免妳的罪過倒也不是不可。”眼見還清磕頭如搗蒜,瞧了法性壹眼,正色道:“我只是怕妳心慕佛法,卻誤入歧途,沒個好師傅領著修行,日後還是壹場空啊!”
  法性眨了眨眼,怎不知是淩沖下套,卻也著實喜愛還清這少年,開口道:“金剛寺百廢待興,正是該廣收門徒之時,我與還清此子甚是有緣,便先帶他修行幾年,待得緣法成熟,自可拜入我門下。”如此壹言,便等若允準了其拜入金剛寺。
  還清大喜過望,又向法性叩頭不已,口稱恩師,法性含笑攙扶他起身。淩沖正是有意成全,見法性果然上道,便板著臉道:“也罷,既然法性師兄開了金口,此事便就此揭過。妳可安心修行金剛寺佛法。我本該將妳元神中太玄劍術的記憶廢去,但瞧在法性師兄的金面上,便免去妳煉神之苦,但此生此世,妳不可將太玄道法傳人,不然就算有金剛寺護著妳,我也必以飛劍將妳斬首!”
  還清身子顫了壹顫,深深跪伏道:“弟子指天為誓,絕不將太玄道法傳於他人!”淩沖點頭,又與法性、朱厭作別,縱起劍光便走,喝道:“待師兄證道之日,妳我再行相見!”
  余音裊裊,劍光已逝。薛還清只覺心頭壹松,卻又有甚麽地方空蕩蕩的,長籲壹口氣,振奮精神,與法性回去鐵木城中去了。
  淩沖禦劍而走,得了鎮寺舍利,先要送去給陰神運用,有此寶在手,便可鎮壓奪魂道人魔念,將之從容煉化,好處極多,無住這壹份大禮可謂極厚,如此看來,等法性證道為其護法,到也不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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