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節 錢可以收買壹切嗎？

　　“在這五件事情裏，壹共涉及到十七個人物，這些人中，我們只需要控制壹個，那我們就可以要挾足利賴光，逼他放了織田。”看到普希金看完PDA中的資料之後，段天狼便說道。
　　而現在，普希金也壹改頹靡之氣，開始變得開始充滿信心了，他重重地點點頭，說道：“沒錯，不管蝙蝠組多厲害，我就不信他們有本事同時保護十七個人。”
　　“蝙蝠組？蝙蝠組是什麽東西？”段天狼好奇地問道。
　　“蝙蝠組啊，怎麽說呢？”普希金嘖了壹聲，然後說道，“從性質上來說，它是從屬於當年世上最大財閥羅斯切爾德家族的壹個情報組織。當初，羅斯切爾德家族，就是依靠蝙蝠組的情報，才能夠在所有人之前得知滑鐵盧之戰的勝負，從而稱霸整個倫敦金融界。”
　　“這麽說，只是個商業情報機構而已，有什麽可怕的呢？”段天狼問道。
　　“現在的世界，可是個金錢的世界啊。有錢，還有什麽事情是可以做不到的。只要出得起足夠的價錢，有的國王連自己的王國都可以賣呢。當初荷蘭人不就是用錢買到自治權的麽？”普希金說著，感慨地搖了搖頭，“正是因為有錢，所以蝙蝠組可以吸收各種各樣的人才，僅就人才儲備這點而言，就連現在的克格勃都已經不是他們的對手。能夠跟他們比擬的，大概只有中情局而已吧？不過，因為他們所關註的領域，不想美國那麽龐大，所以他們在單壹事情上所可以投入的力量，實際上要大於中情局。”
　　“照這麽說，蝙蝠組豈不是世界上最為厲害的情報組織？”
　　“如果就其本身來說，那倒也不壹定。蝙蝠組雖然人才眾多，但是因為他們畢竟只是個財閥的情報組織，做事情不可以太過張揚，所以很吃虧。比如說，衛星方面，他們就不可能在世界各國的眾目睽睽下發射間諜而行，而美國中情局卻可以堂而皇之地讓間諜衛星塞滿整個航道，這就是最強的國家和最強的財閥的區別。”
　　說到這裏，普希金又搖了搖頭，“就像我剛才所說的，如果僅僅就蝙蝠組自身的力量，它也許未必算得上最強大。可是，反過來，還是那句話，人家有錢啊，只要有錢，大家就可以掏出大把的鈔票去收買。克格勃怎麽樣？軍情五處怎麽樣？中情局又怎麽樣？在龐大財力的支撐下，蝙蝠組真需要借助這些組織力量的時候，隨時都可以得到。自身強大的實力，再加上隨時可以得到的龐大外援，兩者加在壹起，就算說蝙蝠組是世界上最強大的情報組織，也不算錯。”
　　“錢真的可以將任何人都收買嗎？”段天狼靜了壹會，問道。
　　普希金說著苦笑了壹聲，答道：“我很想答不是，但是事實上，好像是。”
　　段天狼想了壹會，搖了搖頭，“不，我不相信。最起碼，妳，我，還有織田，都不可能被金錢收買。”
　　普希金擡起眉毛，看了看段天狼，露出壹個溫暖的笑容，走到窗邊，稍微撩開窗簾，看了看外面，“天已經蒙蒙亮了，要出去吃點東西嗎？”
　　段天狼跟著站起來，問道：“妳不想睡壹會嗎？我看妳好像好幾天沒有睡覺的樣子。”
　　“不用了，妳帶給我的消息，足以讓我精神百倍了。”普希金說著，拿起外套，向外走去，“走吧，東京的冬天真是他媽的太淒涼了，到處都可以聽到烏鴉的叫，好像到處都在死人壹樣，只有早晨的時候稍微好壹點。”
　　出了門，走在路上，普希金問段天狼，“想要吃點什麽？”
　　“不知道，我對吃的沒什麽講究。妳在日本待了那麽多年，這個應該妳比較在行吧。”
　　普希金略微仰起頭，笑了笑，“要我推薦啊，那就吃納豆吧。”
　　“納豆？是什麽東西來的？”段天狼問道。
　　普希金嘟著嘴巴想了想，“嗯……大概是類似中國的豆鼓，怪味豆之類的。”
　　“怎麽會想要吃這種東西？”段天狼又問道。
　　普希金隨口說道：“納豆這東西多吃點沒關系，它可以防止腦血管病。”
　　段天狼開玩笑地說道：“囈？妳已經老到要擔心這種事情的程度了嗎？”
　　“哈，妳這家夥……”普希金沖著段天狼笑了笑，然後繼續說道，“其實喜歡吃納豆還有另外壹個原因。”
　　“說來聽聽啊。”
　　“在日本的時候，每次看到日本人在電視裏吃納豆，總是會壹臉幸福的樣子。於是，就會覺得納豆這東西大概有什麽神奇的地方，忍不住想要馬上也要去嘗試壹下。”
　　“結果呢？吃完之後，又覺得格外幸福嗎？”
　　“好像也沒有。”普希金說著，又笑了笑，“不過，最起碼沒有變得更壞啊。”
　　“妳倒還真是想得開。”
　　普希金突然站住，指著側邊壹家叫做騰屋的點面，說道：“諾，就到這家吧。”
　　段天狼轉過臉看去，看到整個店裏面，居然已經坐滿人了，段天狼擡頭看了看天空，忍不住說道：“這才幾點啊，怎麽就這麽多人？”
　　“這就是日本人啊，世界上過勞死最嚴重的地方，大概也是世上最沒有安全感的民族吧。”
　　段天狼再看了看那些人碗裏東西之後，又奇怪地說道：“壹大早居然通通在吃米飯？難道不擔心不消化嗎？”
　　“所以才要吃納豆啊，納豆是幫助消化的。”普希金說著，已經將段天狼帶進了店內。
　　原本段天狼還擔心因為日語的不靈光，點餐的時候會有點不方便，壹進店，就完全放下心裏。原來這家店裏是用自動販售機出售餐券，買好餐券之後，把餐券放在桌子上，服務員自然就會把餐券上的餐給送了上來。
　　很快，納豆飯就端上來了，要說價錢嘛，倒也不算太貴，大概是四百日元，但是這個味道就……
　　段天狼只有第壹口是大口吃的，從第二口開始，嘴巴就開始像個淑女壹樣，用極為緩慢地速度蠕動，仿佛要將每粒米都咬得粉身碎骨不可。
　　過了好幾分鐘之後，普希金終於忍不住擡起頭來說道：“好了，重新去再點壹份吧。”
　　“可是……”段天狼有些羞澀地咳嗽了壹下，“我的錢已經不多了。”
　　段天狼的話讓普希金楞了好壹陣，之後，他很認真地說道：“我以後要是有兒子，寧願讓他去當建築工人，也不會讓他去學電腦。”
　　“妳怎麽突然說這個？”段天狼不解地問道。
　　“電腦技術好到妳這個程度還這麽窮，學電腦有什麽用？”普希金笑著說道。
　　就在段天狼想要跟著壹起笑的時候，段天狼看到普希金臉上的笑容突然凝結起來。
　　這讓段天狼頓時感到十分奇怪，“怎麽了？”
　　普希金沒有說話，只是兩眼呆呆地看著段天狼身後。
　　段天狼剛開始以為是被人跟蹤，但是他警覺地用余光掃了壹遍之後，發現好像沒有這種問題。他於是把頭轉過去，順著普希金的目光，向著身後望去。
　　這個時候，段天狼才知道吸引普希金的目光的，並不是壹個人，而是壹張報紙。
　　或者，更準確的說，是報紙上的壹條新聞。
　　段天狼並不懂英文，但是僅僅是看這條新聞裏的中國字，就已經大略地猜出了這個新聞報道是什麽意思，而尤其打眼的，是這個新聞裏的壹個名字。
　　段天狼非常清楚地記得，這個名字是在那十七個人的名單當中的。
　　“是不是有人死了？”段天狼掃完這些照片之後，問普希金道。
　　“是的。”普希金點點頭。
　　段天狼緊接著又問道：“是那十七個人中的壹個？”
　　普希金不是很確定地說道：“妳說，會不會是巧合？剛好重名？”
　　“妳覺得呢？”段天狼反問道。
　　普希金楞了壹會，徑自站了起來，段天狼很快跟在他身後，兩個人離開了餐廳。
　　不久之後，兩個人重新回到了小旅館。
　　在凳子上坐下來之後，普希金便說道：“如果今天死的這個人，真的是十七個人中的壹個的話，那麽很可能蝙蝠組已經在幫助足利賴光打掃過去的汙跡了。如果讓他們打掃完畢，我們就沒有機會了。”
　　“所以，我們必須馬上掌握他們的進度。”段天狼接著說道。
　　這時候，普希金恍然大悟地說道：“對啊，妳不是下載了過去半個月的衛星圖片麽？最晚的是什麽時候？”
　　“最晚的大概已經是十個小時以前的圖片了。”
　　“很好，那我們就馬上從這些衛星圖片裏去找這十七個人的蹤跡，看看他們在十個小時前都在哪裏。看看還有沒有人即沒有死，也沒有失蹤，也沒有變成植物人或者弱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