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直播組

　　“政哥！您別開玩笑，我現在哪敢有那個心思，能活下來就已經很滿足了。”
　　我幹笑了幾聲。
　　“咳！我沒有試探妳的想法，只是表明壹個事實，如果認清現實，妳會在園區活得很好，如果非要覺得光遲早會驅散黑暗，那妳可能很快就會埋進土裏。”
　　韓政手指敲了敲桌子，拉開抽屜取出壹包華子，丟了過來。
　　“政哥！這...”
　　“拿去抽吧！不差這壹包。順便我也跟妳講講園區的壹些規則。”
　　“嗯！”
　　見我老實收下煙後，韓政頗為滿意，搖晃著腦袋靠在辦公椅上。
　　“園區的部門格局剛才已經跟妳說了，妳知道為什麽我管直播、電詐、菠菜稱之為組，而其他則稱為部嗎？”
　　“這...有區別嗎？”
　　我楞了楞。
　　“當然有還很大！這三個組實際上屬於被管理體制，也就是說像妳這樣被賣來騙來的肥羊，往往都會塞入三個組裏，充當賺錢工具。”
　　“壹頭羊要是不產羊毛，妳猜猜結果會怎樣？”
　　“殺羊取肉？”
　　“賓果！”
　　韓政很滿意，這次來的不是楞頭青，他喜歡跟聰明人交流。
　　“三個組的普通員工幾乎都屬於肥羊，也就是最底層的那壹類人。當然，園區還是很人道的，每次賺來的錢，個人可以拿到三成，另外五成歸園區，壹成歸技術部，因為是他們提供了技術支持，才把錢繞過重重阻礙轉交到園區手中。”
　　“園區生活也比妳想象的要更豐富，從這裏往西看，那片匍匐在小林子裏的建築群，裏面是瀟灑的好去處。賺來的錢可以肆意揮霍。”
　　“能帶...”
　　“不能！”
　　韓政還沒聽完就打斷道。
　　“當然，妳也可以努力往上爬，做到大組長以上，就可以參與進人事部，列數於管理層，才可以做到真正意義上的提現。”
　　“政哥，妳呢？”
　　“我？我雖然只是小組長，不過也有提現資格，屬於例外。”
　　韓政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聊。
　　“我們直播組和電詐菠菜不壹樣，來錢是方式比較特殊。妳剛剛參觀完應該能理解我說的意思，說不好聽點，咱們其實就是涉黃。”
　　“主要的來錢步驟其實是兩方面，壹部分是直播，另壹部分是拍片。直播的話沒什麽講究，要玩得夠花能讓看的人打賞，最起碼也要吸引足夠的觀眾付費觀看。收入的話百分之四十歸平臺，百分之三十歸園區，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才由當晚參演者來分。”
　　“政哥！拍片呢？”
　　“提到拍片就不得不跟妳說說園區的人口劃分，雖然大部分都是中國人，但中間不乏壹定數量的外國佬。”
　　“有的也是被賣過來，但大部分其實都是自願來這裏掙錢的。”
　　“園區對外有很多合作項目，比如壹些東歐的組織。他們會把拍毛片的女人送過來，然後我們為他們提供演員還有劇本場景等等。”
　　“錄制好的東西再發給他們，經過審核上線後就成了成人網站的合法視頻，然後再以各種渠道流向國內。”
　　韓政的話讓我皺眉不已。
　　“政哥！為什麽要多多此壹舉呢？”
　　“妳這話說得！妳看過島國片嗎？人開頭字幕為什麽是英文？那就是島國條款不允許，所以出口之後再轉內銷。”
　　“懂了吧？”
　　韓政的話讓我打開了眼見，原來光是壹個拍片，裏面就有這麽多門道。
　　“其實來咱園區，最主要還是劇本，以及能隨時能拉出來的新面孔。那些大洋馬為了賺外快，有時候也會去西區那邊的窯子裏賺外快。”
　　“妳小子要是身板夠好，平時下了班也可以去解解壓。”
　　“當然，按經驗而言，幹這行的下班後就壓根不想提女人。”
　　“有這麽慘嗎？”
　　“妳碰不到女人的時候，會覺得女人很寶貴，那事兒也很神秘。但妳天天坐臺，就會發現男女之事經歷多了也會變得味同嚼蠟。”
　　“妳看看那些結婚後的中年男人，對女人興趣大嗎？寧願釣魚，都不想回家，偶爾嫖壹下，倒能喚起半點興致。”
　　韓政把他桌上都彭牌子的打火機丟過來，示意讓我隨意。於是我抽出壹桿煙點燃，華子的味道的確不錯。平時都抽十幾塊錢的煙，很少能接觸到高檔煙。
　　其實光聽韓政這麽說，這個活似乎還不那麽難以接受。
　　有女人可以睡，還能賺到錢，就是不知道打不打碼。
　　萬壹我直播的錄像被那些人轉載，就像平時上小網站看的那些錄播下來的東西，戴頭套口罩的終究是少數。
　　萬壹出了名，還怎麽回家鄉？還怎麽娶阿香？
　　唉...
　　似乎看出我的糾結，韓政不鹹不淡道：“這從來都不是選擇題，忘了說，妳們賺的錢我也會提壹部分。把妳們管理好，就是我的業績來源。”
　　“要是不識趣，那我負責任告訴妳，這兒會是妳這輩子完全不想見到的人間地獄。相信前久妳已經認識到緬北的可怕，不要腦袋瓜子短路跟老子對著幹。”
　　“我們組長平時沒事就是抓抓業績。妳幹得好我有錢賺，還能順便往上爬壹爬，要是幹得不好，那不好意思，我壹定會讓妳後悔來到這個世界。”
　　韓政嘴角噙著冰冷森然的笑意，讓人感到不寒而栗。
　　“明...明白了！政哥！”
　　“嗯！”
　　韓政滿意地點點頭，這時候外面的跑操已經結束，員工開始陸陸續續回歸到大樓準備上班。
　　“咱這不應該晚上上班？”
　　“夜班當然也有，準確說白天是拍片，到晚上咱們直播組才正式開始上班。對了，提醒妳壹下，咱們的位置是緬北，有時差。大概兩個小時的樣子。”
　　“夜班的話要提前兩個小時上播，加上園區壹點開始有宵禁，所以上夜班期間不能亂跑，只能待在樓裏直到第二天跑操。”
　　“政哥！上夜班也要跑操？”
　　“妳以為呢？不僅是早上，下午下班也要跑操。妳之前來的時候，不是看見壹堆人聚集在操場上？”
　　“秦先生說了，革命要有身體作為本錢，運動必不能少，妳們的身體要是垮了那園區可就虧大了！”
　　聽到這話，我心裏暗忖：怕是擔心豬仔身體養不好，賣不出好價錢吧！
　　村裏就有壹種新的養殖項目，把豬驅趕出圈，每天都要讓其進行運動鍛煉，目的就是為了提升肉質。
　　現在看來，和園區的做法有異曲同工之妙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