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問鏡

減肥專家

修真武俠

開春的季節,天氣還是冷的。山林間的夜風嗚嗚作響,吹進只剩半邊大門的道觀正殿,卻被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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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13章 魔種有別 野心無邊

問鏡 by 減肥專家

2023-4-22 10:51

  那海鷗墟著實是海商會,更準確地說,是華夫人壹個了不起的構想。
  其設計出自於數年前,東海之上,發現的壹處上古大城廢址,其占地約在千裏左右,在修行界也不算什麽,但細察之,實是以獨特的虛空神通,切割城池,將其分為裏外上下數十個各自獨立,又彼此貫通的廣大空間,合起來的話,比表面的占地面積要多出幾十上百倍。
  尤其讓令嘖嘖稱奇的是,在核心地帶,留下了大量煉器、制符、煉丹的火眼、熔爐、工具等,似乎是上古時代,哪個大勢力的工匠作坊,雖然時勢移易,那個時代的東西未必再適合當代,但怎麽說也是個大發現。
  在廢址發現後不久,海商會便挾巨大財力,疏通關節,使附近幾個宗門罷手,將此地競標買下,最初人們都以為,這是要發掘其中的珍寶,或是上古煉器手法的精義,再增其法器煉制的優勢。
  可過了沒兩年,海鷗墟的規劃,便在幾個特殊渠道傳播開來,至此,那些被海商會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商家,才悲哀地發現,他們完全沒跟上華夫人的思路。
  那古城廢墟,位置立得極妙,恰是在天瀑之西、蜃樓之東,南潮之北。
  何為天瀑?
  真界極東之地,磁力如潮,卷動海水,化為連接天地的大瀑布,圍繞“東天柱”,滔滔不息,故曰“天瀑”。由於在天地之極,那處靈寶無數,也是步虛境界及以上的修士們修行、磨練的勝地。
  何為蜃樓?
  亦即東海第壹流的洞天福地,海蜃樓是也。其立於碧落天域,孕育無數天外奇珍,又是修行勝地,為論劍軒、羅剎教、飛魂城、半山島共爭之所,每年都為入此地的名額,爭得頭破血流,萬千散修欲入此樓壹日而不可得。
  何為南潮?
  洋流發於南海,入東海而回流,橫十萬裏,長億萬裏,上有浮島數百,星羅棋布,南海十三天妖海君,有九位長居於此,是南海香料、藥材、妖丹魔骨等最大的產出之地。
  將海鷗墟立在此處,但凡東海、南海之海貨資源,此界法器靈寶,甚至是血獄鬼府之異珍,鹹集於此,兼以此墟為中轉之所,四通八達,南來北往,東去西歸,有極大可能,壹舉成為此界最繁華、最興盛、最權威之墟市。
  若只如此,海鷗墟的殺傷力還沒有這麽恐怖,關鍵是作為海商會的自留地,在海鷗墟周邊,從數劫之前,壹直到近些年月,海商會已經設下墟、市、集、場等各類交易場所無數。
  尤其是華夫人入主以後,在布局之時,就非常註重這附近區域的墟集,其中多有在座商家手中購得者,那時候全天下也沒有幾個人看明白,可海鷗墟壹成,原本零零散散的墟、市、集、場,轉眼成就了由外而內,逐步拔高,層級清晰的完整體系。
  說得極端點兒,就是壹個飛都飛不起來的通神修士,從東南沿海揚帆出海,也有極大的可能,以各處墟集為跳板,進入到大海深處,獲得夢中才能擁有的機緣。他們的壹生都可以在這壹片墟集群落中度過,只要有手有腳,有膽有識,幾無資源困乏之厄。
  余慈也不由為之感嘆,若這海鷗墟真能運轉起來,那就是壹片遍地是機緣的福地,自然,相應的也有風險挑戰。
  再看胡四海等人,實是大有不盡不實之處。
  不管是余慈還是鬼厭,都不精商事,但基本的道理總還明白,海商會雖是要建成壹個空前絕後的完整交易體系,但正因其龐大,裏面多的是機會,這不只是對天底下的修士,對這些商家也是壹樣。
  海商會胃口再大,也不可能壹點兒渣子都不漏出來,這也不是經商之道,若胡四海等人真是只為生計所迫,那麽只要他們甘做外圍、做低端,只需拿出敬奉鬼厭的五成態度,找上門去,海商會還能把他們踢出來?
  說到底,還是要落腳到之前的判斷上。
  海商會如此手段,南國幾大商家,樂見其成的只怕沒有吧……
  鬼厭唔了壹聲,忽地發現他還按著範陵容執壺的素手,而且那裏感覺還真不錯。他便輕撫兩下,愈發覺得細膩柔嫩,極是可人。
  範陵容眸光垂落,不見動靜,鬼厭也不惱,把弄得更是開心,口中則懶洋洋地點出另壹個要害:“按妳們的說法,大勢已成,除非把海商會滅掉,不然海鷗墟又豈會因為壹個華夫人的存亡而中斷?”
  這回輪到古藥鋪的王宏昌講話,此人看起來若壹清瘦老叟,說話若斷若續:“魔君有所不知,那華夫人長袖善舞,傳聞與羅剎教主交好;與飛魂城夏夫人並稱於世,也有交情;更與那南海十三天妖海君中的幾位,結下善緣,至於半山島、論劍軒等處,也有她的朋友……”
  他說話實在太慢,鬼厭有些不耐,還好胡四海察顏觀色,搶在頭裏道:“魔君明鑒,海商會中,怕是只她壹人,才能使這些平日裏白刃相向的勢力,坐在壹起商談。尤其是南海十三天妖海君等異類,誰也不知,華夫人是用什麽法子,讓他們答應與我族互通有無的。”
  “如此說來,華夫人確是不可替代?”
  “無人能替!”
  “真是奇女子啊……卻不知比沈東主如何?”
  鬼厭終於不再按著沈陵容手背,又是哈哈壹笑,將酒爵中美酒飲盡,隨手扔出,砸在剛說完話的胡四海身前。
  青銅酒爵與厚厚的地毯碰撞,發出壹聲悶響,聲音不大,但十幾個商家,都是身子壹顫,統統噤聲,只聽鬼厭處斷。
  鬼厭陰森森地開口:“妳們這些彎彎繞繞,我聽得煩心,更沒興趣。段湘是死了,不過妳們之前做的事,各自心裏有數,如今該做什麽,只看妳們這裏……”
  他敲敲腦殼,忽地擺袖,平地便起壹陣陰風,座下十幾個商家,齊齊打個了寒顫,似是受了涼,腦子便有些發昏發沈。
  他們先是茫然,隨即面如土色。壹個兩個如此,也還罷了,哪有十多個都是壹般無二的?
  不用說,定是遭了鬼厭毒手。這魔頭將他們的隱秘逼問清楚,隨即翻臉不認人,這,這實在是不合規矩啊!
  嘩啦啦壹波亂響,震得王宏昌、胡四海等人兒肝兒顫,勉強擡頭,卻見鬼厭前面案幾上,水果茶點盡被掃落,清了個幹凈,旁邊沈陵容則被打橫抱起,放在案上。
  女修雙目空茫,神思緲緲,不知何往。
  如此這般,傻子都知道會發生什麽,當鬼厭不見喜怒的眸光照下,王、胡等人吭都不敢吭壹聲,轉眼都撞出門去。
  世上有壹種人,性致異於常人,或不能人道,或興致寥寥,非要看著別人歡好,才有快感,簡而言之,就是變態。
  不說這種人如何,余慈是變態嗎?當然不是,至少在這個方面肯定不是。
  既然如此,實質上只能做旁觀者的余慈,也沒興致讓鬼厭和範陵容的這出戲碼發展下去,不管後者是不是美人兒,樂不樂意,都是如此。做出如此姿態,有順著鬼厭性子來的緣故,但更重要的還是準備使出六欲天魔的手段,借機刺探隱秘,遮掩身份兩不誤。
  在此之前,鬼厭倒是將目光從門口收回,剛剛出去的壹批人中,天海宗盧乾的目光有些古怪,這樣,從段湘處得來的壹個消息,倒是九成當真。
  鬼厭做這種事情,實在是太熟了,僅憑本能,就能拿出許多花樣兒來。將範陵容擱在案上,他順手壹勾,便撩開女修華服領口,露出些許雪膩肌膚。由於區域有限,還不見丘壑,卻有如麝冷香,撲鼻而來。
  “嘖,好香!”
  鬼厭這話,倒是比常用的語境正經些。這壹縷香,非是香料,又不似天然體香,當是常以此香沐浴,浸入肌理之故。余慈則是由此想到無名香經上壹段記載,心念壹動,鬼厭便將指頭按在那片雪肌之上,輕揉慢攏:
  “我聽說,範東主與郭少主伉儷情深……”
  話說半截,範陵容壹直空茫無依的眼睛似是被什麽刺痛了,眼簾閉合,眼角卻已有水光。
  這就是余慈從段湘那裏得來的消息,也算是壹個公開的秘密吧,範陵容這位龍心堂的東主,其實也就是天海宗少主郭湛的元配正妻。龍心堂與天海宗正是利用這壹門姻親,聯手主持南海東北大片生意,原是做得風生水起,卻因海商會強勢介入,遭受重創。
  剛剛拜倒在鬼厭腳下的盧乾,乃是天海宗內,地位僅在宗主郭紫陽之下的“大真殿”殿主,範陵容還要叫他壹聲“二叔”,可這壹層關系,如今看來,也不甚牢靠。
  “哎呀呀,何至於此!”鬼厭大笑,那正作惡的手上移,捏著範陵容尖巧下頷,“果然是水做的女子……隨勢化形,能屈能伸。”
  前面幾句話,聲震屋宇,內外皆聞,可後面八字,卻細若遊絲,既而俯下身子,二人鼻尖幾要相觸,這般低笑道:“妳若真與他琴瑟和諧,何必常年用海麝香洗浴,固然冷香襲人,情致別生,卻是絕了孕事,還要對妳那相公造成傷損?”
  範陵容剛剛閉上的美眸倏然睜開,長長的睫毛甚至輕觸鬼厭的側臉,便在這吐息可聞的距離上,這位龍心閣的東主撇去壹切可憐模樣,正色道:
  “魔君明鑒萬裏,陵容不敢相欺,但請起身相告。”
  “那就起來吧。”
  鬼厭當真是好說話,不但允了,還很是體貼地為她掩上領口,遮去春光。
  範陵容垂下眼簾,緩緩撐起半邊身子。她雖是處在尷尬的境地中,可舉手投足間,依舊優雅好看,便如春睡方起的貴婦人,自有風情萬種。
  可在她心底,卻不像舉止表現得那麽從容。
  主宰她生死的鬼厭,此時眼中碧火閃爍,卻是穩坐不動,他越是如此,範陵容心頭越是沒有著落,她只覺得,當前鬼厭與傳說形似而神非,縹緲不可測,之前思量的種種應對之法,都有些偏離了。
  按住心中不安,她稍整衣裳,正容拜下,跪地後言道:“秘不傳六耳,請魔君屏退左右。”
  鬼厭聞言,目光移到壹側美婢臉上。
  王、胡等人退出之後,廳中仍留有美婢服侍,鬼厭身邊壹個,廳中還有三人。這些美婢,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,甚知進退,也都聰穎。如此語境之下,範陵容所說的“屏退”,可絕不是什麽好詞兒。
  那與“滅口”也沒什麽差別了。
  尤其當鬼厭視線抵至,幽火森森,壹側婢女不自覺雙膝發軟,軟倒在地上,想叩頭求饒,卻見鬼厭似笑非笑,不知何意。
  她壹個迷惑,莫名就是神智驟昏,迷迷糊糊就站起身子,從愕然的範陵容身畔走過,然後,露天廳堂中,便響起衣衫摩擦並靡靡之音。
  範陵容終於忍不住回頭,只見剛剛受了鬼厭手段的美婢,正與廳中壹個站得稍遠的同伴貼在壹起,兩人都是紅潮上臉,衣衫半解,雪肌並作壹起,摩挲不休,此外另兩個美婢也慢慢上前去,不壹刻便擠做壹團,輕喘低吟,不可名狀。
  這對天下男子都是火油壹般的場景,看在範陵容眼中,卻有陰寒之氣直貫入腦,更真切地了解到,眼前魔君之神鬼莫測。
  她不敢再看,回過臉來,再次深深拜下:“陵容鬥膽,請魔君屈就龍心堂太上之長。”
  不等鬼厭再發話,範陵容便又續道:“世人皆知,南國之亂,在所難免。坊間傳言,東華宮曾購置破迷丹精,為東華真君轉生做準備,哪知被半途出事,破迷丹精被搶走,也泄了事機。便在今日稍早傳出消息,前段時間死在東華山下的分影真人,乃是劍仙李伯才的表親,論劍軒發難只在早晚;更有傳言魔門大舉南下,要趁火打劫……南國之亂,亂在當下,然而惟有亂象橫生,方是舉大業之時!”
  女修重重叩下頭去:“龍心堂已傷元氣,在當下南國,本沒有壹拼之力,但如今卻是搭上壹條暗線,此時若再有魔君入主,本堂定然會提升壹個層次,在其間地位亦有不同。若能借勢借力,陵容有九成把握,可使魔君在南國打下壹份基業,稱雄壹方……”
  她話到此處,卻是滯住,因為鬼厭再次伸手,捏住了她的下頷,強迫她擡起頭來。
  四目對視,範陵容固然看到鬼厭眼中幽幽碧光,對面又何嘗沒看到,女子眼底,那壹片充斥著野心的連綿火海?
  只是,最核心處的余慈,所思所想,與範陵容勾畫的前景全然無幹,他在想:
  這女人,起碼能充做壹個精進魔種吧。
  範陵容被鬼厭勾著下頷,頭頸盡力仰起,鬼厭眸中碧火,似能燒到她心底最深處,洞徹她壹切秘密,可她卻無法看清鬼厭哪怕最微小的壹點兒心思。
  之前她已經做了試探,只說暗線,卻不說暗線為何物,只看鬼厭反應,再照方抓藥,加以應對。
  若鬼厭如傳言壹般,只願在欲海沈浮,便以美色誘之,這是最簡單的情況;
  若鬼厭除貪花好色之外,還貪心的話,則以利益相加,由龍心堂全力供奉,此人無論如何,都不可能在俗務中蹉跎歲月,終究還需要她這等人來打理,所謂“太上之長”的虛高之位,就是專門為其而設的;
  但若鬼厭別有用心,她則要引鬼厭到那條線上去,由背後那個巨大的勢力去傷腦筋,至於龍心堂的基業,不過是她的跳板,借此跳到那條“大船”上去。
  可在心意莫測的鬼厭面前,拿捏不住,壹切都是枉然。
  鬼厭手中有力量傳導過來,轉眼蔓延全身,便如她日日沐浴海麝香時的感覺,水滑香冷,似寒非寒,令肌膚為之栗然,且煙香薰人,幾要醉入其中。
  這壹刻,她胸口發緊,呼吸都不由人,昏昏之中,身子都要軟化成泥。
  她心神恍惚片刻,忽地醒覺,卻見自己不自覺前傾身子,幾乎要伏在鬼厭膝頭,倒似是忍耐不住,婉轉求歡壹般。此時鬼厭捏著她下頷的手指,倒變成了支撐,讓她沒有真正軟倒。
  範陵容不是青澀的雛兒,對自家身體變化,很是清楚,她不免就奇怪,這鬼厭,難道真是壹頭紮進欲海中,不願冒頭的那種?美色當前,卻如俎上魚肉,隨時都能吃到嘴裏,相比之下,那掌握住龍心堂命脈,供養修行的大利之事,才應該是最緊要之事才對!
  可若如此,倒是大善;且若如此,她……
  平日裏所經歷的壹些深閨秘事如流雲細雨,漫然而過,恰在此時,鬼厭那從沒有移過位置的手指上,放出了如電流般的沖擊力量。她朱唇半張,“啊”地壹聲叫起來,臉上透出紅彩,如日落雲霞,層層交疊,灼灼如火。
  鬼厭哈哈壹笑,突然收了手,她也就支撐不住,軟伏在鬼厭膝頭,低低喘息,最頂尖織女巧匠所制的十六幅水雲裙間,已然悄然浸濕了小片。
  範陵容輕喘不止,同時頭上發髻微沈,那是鬼厭伸手輕撫之故,隨其動作,發髻間玉簪、步搖等飾物紛紛掉落,青絲如瀑,滑下肩頭,有些拂在臉上,與鬼厭膝、胯間的陰影混在壹起,女子俏臉便藏在此間,火燒般的感覺未褪,但這其中,卻有壹點兒意識,始終未曾泯滅:
  “這鬼厭真是個禍害人的魔王!只是他這般急色,要談及正事,還不知要多久。外間那些人也不是傻子呆瓜,有兩三個想出陰招的,怕是壞我大計,還要想個法子,引鬼厭加以限制才好……”
  殊不知,她計較之時,鬼厭腦宮中,余慈也下了最終的論斷:
  真的是精進魔種。
  按照余慈所接觸的魔宗法門講述,根據魔功修為,以及栽種對象的不同,魔種可分為四類,即六欲、精進、超拔及自在。
  其中六欲魔種是凡夫俗子都能結成的,起於七情六欲之本能,便如濁水,壹定階段還可澆灌修為,但到了鬼厭這個層次,嫌臟都來不及。
  精進魔種要進壹步,乃是種魔對象以大恒心、大毅力,克服六欲本能,蕩滌汙濁而成,便如清泉甘霖,滋心養神,只不過還受到情思、恩怨、野心等執念所困,“水”便是“水”,錮於此性,未能質變,像是無羽,便屬此類。
  而此刻軟伏在他膝頭的範陵容,亦是如此。在特殊法門觀照下,此女六欲沸騰,濁流翻滾,主宰肉身,已是不克自制,然而在濁流之上,卻凝有壹層晶瑩冰雪,使靈智不失,思慮他事,正是身在此,而意在彼。
  此時種下魔種,所供之力,比“濁水”可強出太多。
  六欲、精進兩類魔種,還是凡俗所成,超拔魔種則不同。
  其根源於超拔之心力,其質性已經是超出“水”的本身,如出水蓮花,“出汙泥而不染,濯清漣而不妖”,無論是七情六欲等低端本能,還是情義恩怨等高端執念,與它都不是壹個層次,自然也就無法沾染於它。
  如此才可謂是“先天之性”,也即當年葉途所言“同心圓”中,最核心先天元神的壹點精華,是修士超凡入聖的“真種子”。若能在此類人身上種下魔種,抽取力量,才是真正的大補靈藥,當有全面突破之望。
  只是這類魔種,得之甚難,就是種在尋常長生真人身上,也難收獲。
  概因“真種”常掩於塵迷之中。七情六欲、情思執念,貫穿於修行之全過程,縱有什麽勘破七情關之說,但那也是瞬間福至心靈,“真種”發芽,直指長生。待長生之後,塵俗相擾,天心相斥,七情復來,六欲滋生,執念又起,也是常有的事,那也正給了內外魔頭機會,亦即魔劫起源之壹。
  之前的黑蛟真人,就是很典型的例子。若非他自己不爭氣,被恐懼所迷,那“亂欲精”的手段再厲害,又怎麽可能讓余慈輕易栽下魔種,最終壹舉成擒?
  至於最高層次的自在魔種,無需多言,也言之不明,對天魔壹脈來說,那是真正的九轉金丹,得之立成他化自在天子魔王,永劫難壞,如今余慈完全不做考慮。
  如今這範陵容,在心中盤算計較,要借鬼厭之力,卻不成想,她越是清醒,給鬼厭提供的“清泉甘露”越多。在余慈的特殊觀照下,其心中“冰雪”之上,已凝成壹顆外形若珍珠,色澤光潤,幾乎透明的精進魔種。
  余慈心神加於其上,範陵容壹切心思、情緒,都難逃捕捉,便是那什麽“暗線”,也給翻了出來,其結果倒挺有意思。他現在只需要做壹個選擇:
  這精進魔種,是留著呢?還是壹口吞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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